家教 | 這位嚴(yán)厲到“殘酷”的父親,為什么寫下的家書卻受萬眾景仰

發(fā)表時間:2018-01-16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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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時時刻刻,隨處給你做個警鐘,做面‘忠實的鏡子’,不論在做人方面,在生活細節(jié)方面,在藝術(shù)修養(yǎng)方面,在演奏姿態(tài)方面?!?/span>


“得失成敗盡量置之度外,只求竭盡所能,無愧于心”


——《傅雷家書》


中國現(xiàn)代文化史上,

兩個人很重要,

一個是“不寬恕”的魯迅,

一個是“大愛”的傅雷。

——這是錢鐘書對傅雷的評價。


傅雷是我國著名的文學(xué)翻譯家、

藝術(shù)鑒賞家兼評論家。

此外,

他還是一個嚴(yán)格、盡責(zé)的父親,

在兒子傅聰長大成人、

留學(xué)海外之后,

通過書信的方式

對兒子的生活和藝術(shù)進行悉心指導(dǎo),

這些家信編匯成冊,

就是著名的《傅雷家書》。



《傅雷家書》

跟《曾國藩家書》一樣,

被奉為“教育圣經(jīng)”。


金庸曾評價說:

“傅雷先生的家書,

是一位中國君子教他的孩子

如何作一個真正的中國君子。

讀了之后,雖自慚不能做到,

卻心向往之?!?/span>


讀過《傅雷家書》的人,

可能會為傅雷與傅聰那種

亦父子亦師生亦朋友般的感情所感動。

但很多人可能想不到,

其實,傅雷與傅聰?shù)母缸雨P(guān)系

并算不上典范。


讀《傅雷家書》,

我們都能感受到

傅雷內(nèi)心深深的愧疚和自責(zé),

他在信中多次向兒子“懺悔”:

“孩子,我虐待了你,

我永遠對不起你,

我永遠補贖不了這種罪過!”

傅雷為什么要懺悔?


因為在兒子年幼時,

傅雷確實是一個

嚴(yán)厲到幾近“殘酷”的父親。


楊絳在《記傅雷》里面寫過,

她與錢鐘書到傅雷家作客,

大人們在客廳聊天說笑,

傅聰傅敏兩兄弟躲在門后聽,


結(jié)果傅雷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場冒火:

只聽得傅雷厲聲呵喝,

夾雜著梅馥的調(diào)解和責(zé)怪。

一個孩子想是哭了,

另一個還想為自己辯白。

我們誰也不敢勸一聲,

只裝作不聞不知,坐著扯淡。


傅雷回客廳來,臉都氣青了。

梅馥抱歉地為客人換上熱茶,

大家又坐了一會辭出,

不免嘆口氣:“唉,傅雷就是這樣!”


《傅雷家書》“代序”的作者樓適夷

曾經(jīng)吐槽傅雷有點“殘酷”,

孩子們在他面前都小心翼翼、

大氣不敢出,

只有等他出門了,才敢大聲笑鬧。


他規(guī)定孩子應(yīng)該怎樣說話,

怎樣行動,做什么,吃什么,

不能有所逾越。

比方每天同桌進餐,

他就注意孩子坐得是否端正,

手肘靠在桌邊的姿勢,

是否妨礙了同席的人,

飯菜咀嚼,

是否發(fā)出喪失禮貌的咀嚼聲。



傅雷的這種性格和作風(fēng),

跟小時候的經(jīng)歷不無關(guān)系。

傅雷生于1908年47日,

出生時哭聲洪亮,

長輩們便以“雷”為其命名,

以“怒安”為字。

一字成讖,自此,

他的人生波濤如怒,烈性似酒。


4歲那年,父親為鄉(xiāng)紳陷害入獄,

含冤未得昭雪,抑郁而死。

其母為營救丈夫而四處奔走。

以致無暇照料孩子,四死其三,

只有傅雷一人僥幸生存下來。

她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小傅雷身上,

從此以一種極端方式督促傅雷學(xué)習(xí)。


傅雷小時候貪玩不愛讀書,

母親就拿繩子把傅雷綁在桌腿上,

對著父親的靈牌,要他認罪悔過。


傅雷溫習(xí)功課開小差,

母親就在銅錢的方孔中塞上蠟燭頭,

點燃之后,貼在傅雷的肚臍眼兒上,

一滴一滴的蠟燭油燙得傅雷哇哇叫,

大喊“救命”。

鄰居曹家女主人聽到跑過來,

目瞪口呆:“鵬少奶奶,

你怎么能對孩子下手這么狠啊,

你想整死他嗎?”


母親確實試過要把傅雷扔到河里,

甚至還試過在家里上吊,

以死相逼,都是希望傅雷能夠

“用功上進,好好讀書”。


在這種教育環(huán)境下長大的傅雷,

性格棱角分明,眼光十分挑剔。

他認識到,在這艱難人世生存,

懦弱無能是無法活下去的,

他也將嚴(yán)格的教育用在兒子身上。


1934年,兒子傅聰,

3歲便表現(xiàn)出音樂天賦,

6歲開始學(xué)鋼琴。

傅雷親自編寫教材,

給孩子制定日課,以身作則,

親自督促,嚴(yán)格執(zhí)行。


傅聰按照父親的規(guī)定,

每個上午和下午,

幾小時幾小時地練習(xí)彈琴,

有時彈得十分困倦,手指酸痛,

也不敢松弛一下,

只好勉勉強強地彈下去。


5歲時,傅聰在客廳寫字,

父親在吃花生,不知何事就火了,

“順手掄過來蚊香盤,

擊中鼻梁,頓時血流如注”。

后來,傅聰對楊絳訴說:

“爸爸打我真痛啊!”


對1937年出生的次子傅敏,

傅雷是同樣強勢而粗暴,

只不過是往相反的方向。


大概是從小被哥哥耳濡目染,

傅敏在初中畢業(yè)的時候,

向父親提出

想報考上海音樂學(xué)院附中,

傅雷堅決不同意,

父子大吵了一架。


對此事,傅雷給出三個理由:

第一,家里只能供一個孩子學(xué)音樂,

兩個負擔(dān)不起;

第二,傅敏不是搞音樂的料子;

第三,學(xué)音樂要從小開始,

初中都畢業(yè)了還想學(xué),太晚了。


最后傅雷意味深長,補了一句:

你呀,是塊教書的料!


果然被他說中了,

傅敏真是當(dāng)了一輩子

中學(xué)教師。

傅聰則成了蜚聲海內(nèi)外的大鋼琴家。


1979年,

傅敏去倫敦探望哥哥傅聰,

所有人都以為

他會去投奔安逸的生活,

但是他沒有。

1980年,傅敏回國,

繼續(xù)做一名中學(xué)教師,

并向?qū)W校提出要求:

第一,出國前,

他已是校外語教研組組長,

回來后,他不想再當(dāng)任何“長”;

第二,準(zhǔn)備離婚,

沒房,申請住在校內(nèi)。

“我要騰出精力,

一邊教課,一邊編家書。”



傅雷的確實很強勢,

對兒子的教育有執(zhí)念,

但他以身作則,

是一個學(xué)有所成、人品高潔的學(xué)者。

他對自己也同樣嚴(yán)苛。


他對自己的譯文要求之嚴(yán),

到了一種“吹毛求疵”的地步。

在1963年給當(dāng)時還是年輕譯者的羅新璋

(后為著名文學(xué)翻譯家)的

信中可見一斑,

他明確表示:

“鄙人對自己譯文從未滿意,


他最初翻譯羅曼·羅蘭的

《約翰·克利斯朵夫》時,

住在淪陷中的上海。

當(dāng)時,傅雷“閉門不出,

東不至黃浦江,北不至白渡橋,

避免向日本憲兵行禮”,

成天致力于翻譯工作,

意在讓一個個有熱血的青年從沉淪中奮起,

尋找反抗的道路。


1937年刊出第一卷,

120萬字四卷本11941年出齊。

到了50年代,

他又覺得之前譯得不好,

花了兩年時間重頭翻譯。

1961年,傅雷與傅敏在上海江蘇路寓所前的小花園


對別人翻譯中的錯誤,

傅雷也持了一種“苛刻”的態(tài)度,

大概是他不容許那些文字上的

差錯出現(xiàn)在譯文中,

這些錯誤排成了鉛字,

印成了書后太扎眼,

太“煞風(fēng)景”,讓他看不下去。


楊絳在《憶傅雷》中談道:

1954年,有一次,

在北京開翻譯工作者的會議時,

傅雷未能到會,

只提交了一份書面意見書。

在那份意見書中,

傅雷信手舉出當(dāng)時翻譯作品中

許多謬誤的例句。

此一“挑人錯以示眾”之舉觸了眾怒,

很多人都大罵傅雷狂傲,

還有一位老翻譯家竟氣得大哭。


為此,錢鐘書還寫信批評過傅雷,

勸他多多與人為善。

錢鐘書寫信批評他之后,

他有段時間甚至不理錢楊兩口子,

但不久,就又恢復(fù)了書信來往。


他在總結(jié)自己時曾說:

“我年過半百,世情已淡,

而且天性中也有極灑脫的一面,

就是中國民族性中的‘老莊精神’,

換句話說,我執(zhí)著的時候非常執(zhí)著,

擺脫的時候生死皆置之度外?!?/span>


可見,傅雷是個多么認真的人。


“第一做人,第二做藝術(shù)家,

第三做音樂家,最后才是鋼琴家?!?

這是傅聰1954年出國留學(xué)臨行時,

傅雷唯一的叮囑。


從此,

父子倆開始了漫長的書信交流。

傅雷的家書是從“懺悔”開始的。

“孩子,我虐待了你,

我永遠對不起你,

我永遠補贖不了這種罪過……”

“盡管我埋葬了自己的過去,

卻始終埋葬不了自己的錯誤,

孩子,孩子,孩子,

我要怎樣的擁抱你

才能表示我的悔恨與熱愛呢!”


“我想時時刻刻,

隨處給你做個警鐘,

做面‘忠實的鏡子’,

不論在做人方面,

在生活細節(jié)方面,

在藝術(shù)修養(yǎng)方面,

在演奏姿態(tài)方面。”

“得失成敗盡量置之度外,

只求竭盡所能,無愧于心”


......


從一封封書信往來

以及日后傅聰所取得的成績可見,

他也是遵循著父親的諄諄教誨

一步一步成長。


那個曾經(jīng)暴烈如雷的父親,

在信中亦不乏溫情流露。


1981年,

《傅雷家書》終于在國內(nèi)出版。

在當(dāng)時是轟動性的文化事件。


彼時,

正在中央音樂學(xué)院講課的傅聰,

在排練時臉色蒼白,神色黯然。

他那時住在北京飯店。

拿到這本書后,半宿無法入睡。

他不是個酗酒的人,

可是那晚,他喝了一瓶酒。


傅雷故居


他說,

如果你們認為我的一切

都是從我爸爸那里學(xué)來的,

那就把他看得太大也看得太小。

他也不過是中國幾千年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

一個非常突出的代表。

知識本身是有限的,

可追求是無限的,

有追求才是最重要的!


后來談到家書,傅聰說:

“《家書》我很少看。為什么?

我不忍卒讀??!

一翻家書,我就淚如雨下,

就整天不能自持,

就整天若有所思,

很難再工作下去。

可是事實上,

《家書》里說的話都

已經(jīng)刻在我心里很深很深。

特別是父親的遺書,

我現(xiàn)在一想起它,

眼淚就忍不住了,

那里邊真是一個大寫的“人”字。

父親那么樸素,很簡單,很平凡,

可他有真正的人的尊嚴(yán)?!?/span>


附:1954年,傅雷夫婦寫給傅聰?shù)男?/span>


昨夜一上床,又把你的童年溫了一遍,可憐的孩子,怎么你的童年會跟我的那么相似呢?我也知道你從小受的挫折對于你今日的成就并非沒有幫助;但我做爸爸的總是犯了很多很重大的錯誤,自問一生對朋友對社會沒有什么對不起的事,就是在家里,對你和你媽媽做了不少有虧良心的事(傅敏加上注釋:因為父親教子極為嚴(yán)格,有時幾乎不近人情,母親也因此往往在精神上受折磨),這些都是近一年中常常想到的,不過這幾天特別在腦海中盤旋不去,像噩夢一般,可憐過了四十五歲,父性才真正覺醒!


今兒一天精神仍未恢復(fù),人生的關(guān)是過不完的,等到過得差不多的時候,又要離開世界了,分析這兩天來精神的波動,大半是因為:我從來沒愛你像現(xiàn)在這樣愛得深切,而正在這愛的最深切的關(guān)頭,偏偏來了離別!這一天時我,對你媽媽都是從未有過的考驗。別忘了媽媽之于你不僅僅是一般的母愛,而尤其因為她為了你花的心血最多,為你受的委屈——當(dāng)然是我的過失——最多而且最深最痛苦,園丁以血淚灌溉出來的花果遲早得送到人間去讓別人享受,可是在離別的關(guān)頭怎么免得了割舍不得的情緒呢?


跟著你痛苦的童年一起過去的,是我不懂做爸爸的藝術(shù)的壯年。幸虧你得天獨厚,任憑如何打擊都摧毀不了你,因而減少了我一部分罪過,可是結(jié)果是一回事,當(dāng)年的事實又是一回事:盡管我埋葬了自己的過去,卻始終埋葬不了自己的錯誤,孩子,孩子,孩子,我要怎樣的擁抱你才能表示我的悔恨與熱愛呢!


十九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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